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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字如面》:杨柳枝总是新翻的更有人爱听

2017-03-16 07:37 北京日报  作者:半夏

见字如面,原是一句旧时书信的套话,一如后来革命时代的此致敬礼。将其拿来命名一档关涉书信的节目,确乎是顺势而为的聪明。而《见字如面》选择书信朗读作为节目定位,该说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立意。同是私人记述,相较有时难免有意为之的日记,书信往往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设防文体,因此常常更能揭示书写者的内心世界,更能披露人的性情,其中家书又尤其容易打动人。不见嘛,李春波的《一封家书》,都能让说相声的小岳岳唱哭满场观众。

既然是纯粹的私密文体,书信原本是不方便示人的,如今居然用朗读的形式予以共享,于是从立意上,便有那么点吸引眼球的夺人。

作为一种日渐式微的信息传递方式,以纸为介质的书信,在纸介质为载体的平面诸形式日益受到电子介质屏幕形式严重挤兑的当下,果然富有某种不仅仅止于文化的多重意义。用它担任节目主体,打捞起的便不仅仅是记忆乃至历史。这就无怪本节目甫一登场,便遭到大众颇有些文艺范儿的热捧。

《见字如面》选择明星担任读信人,当然是一个诱人的元素,而且在颜值当道的氛围下,当红小生的吸睛并不输于所谓实力派的老戏骨,甚至未必没有某种意义上的凌越——譬如林更新出场时,掌声听起来确乎发自内心地更热烈。毕竟这个节目搔动的,绝非仅仅50后60后们的心头痒,况且,任何一档综艺节目都不大可能致力于所谓的小众。

当然,书信既然是私人化的,再有功力的朗读者也不大可能全息变身原本的书写者,而更多是一种诠释性的表演。这种表演自然糅入了表演者自身的理解,但也必须投合受众的口味,因而无疑具有当下的气质。惟其如此,也才会有宛在目前乃至所谓触手可及的现场感,所谓见字如面,意义正在于此。至于能否如实再现斯时斯人,反而不那么重要。

见字如面,原是一句旧时书信的套话,一如后来革命时代的此致敬礼。将其拿来命名一档关涉书信的节目,确乎是顺势而为的聪明。而《见字如面》选择书信朗读作为节目定位,该说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立意。同是私人记述,相较有时难免有意为之的日记,书信往往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设防文体,因此常常更能揭示书写者的内心世界,更能披露人的性情,其中家书又尤其容易打动人。不见嘛,李春波的《一封家书》,都能让说相声的小岳岳唱哭满场观众。

既然是纯粹的私密文体,书信原本是不方便示人的,如今居然用朗读的形式予以共享,于是从立意上,便有那么点吸引眼球的夺人。

作为一种日渐式微的信息传递方式,以纸为介质的书信,在纸介质为载体的平面诸形式日益受到电子介质屏幕形式严重挤兑的当下,果然富有某种不仅仅止于文化的多重意义。用它担任节目主体,打捞起的便不仅仅是记忆乃至历史。这就无怪本节目甫一登场,便遭到大众颇有些文艺范儿的热捧。

《见字如面》选择明星担任读信人,当然是一个诱人的元素,而且在颜值当道的氛围下,当红小生的吸睛并不输于所谓实力派的老戏骨,甚至未必没有某种意义上的凌越——譬如林更新出场时,掌声听起来确乎发自内心地更热烈。毕竟这个节目搔动的,绝非仅仅50后60后们的心头痒,况且,任何一档综艺节目都不大可能致力于所谓的小众。

当然,书信既然是私人化的,再有功力的朗读者也不大可能全息变身原本的书写者,而更多是一种诠释性的表演。这种表演自然糅入了表演者自身的理解,但也必须投合受众的口味,因而无疑具有当下的气质。惟其如此,也才会有宛在目前乃至所谓触手可及的现场感,所谓见字如面,意义正在于此。至于能否如实再现斯时斯人,反而不那么重要。

读信,尤其是现场的读信,当然有台词功夫外延辐射到的剧场利好。相较于影视乃至娱乐节目大面积苍白乃至傻白甜,舞台支撑的剧场实在更富观赏的沉潜魅力,何况现场的互动也是节目足以共享的氛围效果,于是这档节目愈发地讨喜了。

两位拆信嘉宾,近来频频出没于镜头前的杨雨老师,爱抢话头,似乎意在担当女性代言,尽管与久惯媒体战阵堪称老成睿智的许子东老师相较,略略有那么些逊色。说起来,嘉宾的解说虽然不免絮叨,但于节目而言,却是需要的,否则许多背景细节便无从交待。毕竟,不论是古人还是近人,他们的书信,饶是名篇,也未必是受众耳熟能详的。当然,受过应试教育的80后90后00后们于此或许略略知晓,而朗读之下,又会有别样的滋味氤氲心头。因而,《见字如面》这一番读信,对于对传统文化日渐无感的大众而言,无疑是普及,是温故,当然更是告知,告知人生和生活的质地,由此也可见出制作者的用心。

就技术层面而言,书信篇目的选择真的需要智慧。首先是主题。譬如孝道,譬如亲情,在本土是最受瞩目的大事情,因而具有绵长的召唤力,而这也正是书信尤其是家书的核心元素。时间线也十分重要,譬如古文的择用。背靠悠长而浩瀚的文明积累,古人的书信正当必选。节目制作方颇富机巧地将古文予以了今译。这是必须的不得已,否则对朗读者和受众,都将不再是享受。逮至民国,文言风依然间或善存于书信,于是今译也酌情得以延续。为了读和听起来的舒适,译文更平白,这是新鲜意义上的普及。字幕实时打出原文,也是体贴的细致,尽管如此一来,好事者难免对照起来,总会发现某些译文的未必妥帖。

相对而言,选择近代现代乃至当代人的书信,的确有一种古今对照乃至跨越甚至穿越的态势。但更重要的是,即便有今译的助推,古文依然不那么足够吸引今人,缺乏即时的亲和力,这是文化传承中不可规避的代际效应,这时节你不能以文采以及质地评判臧否——那就难免被目为矫情了。对于节目的主体受众而言,近人今人尤其是名人的题材,才没有接受层面的违和感,更不需难免有些隔的迻译转手。这是黎民百姓的小确幸,杨柳枝总是新翻的更有人爱听。实在说,《见字如面》的制作形态,亦不妨是某种意义上的新翻。

读信能够唤起大众的关注,一如因某档节目而引发大众于旧体诗词的兴趣,二者均被誉为综艺清流。诚然,不论旧体诗词还是书信,都不会因此而重新进入大众甚至小众的生活而成为日常元素,而更多不过是一档节目掀动的热潮,或许会有同质节目的跟风,却也永远不可能像相亲节目那样绵宕。好在即便是未必持久的波澜涌起,对于书信以及旧体诗词这样在大众视野里本已尘封于档底几近湮没的旧物而言,未必持久的激活也好过令其在故纸堆里发霉。哪怕仅仅是心底偶一的骚动才会忆及的念想,也终归是一个念想,一个不错的念想。在一个执着于奔竞的时代,有一些温暖的忆旧温故和念想,总好过没有。

达尔文说,生物界的某些进化,同时也是退化。不论书信还是旧体诗词,即便它承载包含了许多旧日的元素,其中亦不乏所谓文化的赋值,但也许人类的发展,就是这样一个不断弃旧的历程,尽管那被弃的旧未必不好。

(责任编辑:宋心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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