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衍圣公

孔德懋女士和胞弟孔德成相逢时的情景

■杨义堂

在孔子故里山东曲阜孔庙东侧有一条宽阔的大街，大街上只有一户人家，大门的两侧镶着一副金字门联，上面写着“与国咸休安富尊荣公府第，同天并老文章道德生人家”，这户“同天并老”、不因朝代更迭而变化的显贵人家，就是孔子嫡长孙的府邸——孔府。

中国历朝历代大都尊崇孔子，把孔子作为中华文化道统的化身，将孔子追封为“文宣王”、“大成至圣先师”、“至圣先师”等称号，在曲阜及全国各地设立孔庙进行祭祀。而对于孔子的后裔，也大都给予格外的关照，并给予其嫡长孙很高的待遇。

公元前195年，即汉高祖12年，刘邦经过曲阜，以牛、猪、羊三牲的太牢之礼祭祀孔子，封孔子九代孙孔腾为“奉祀君”，专门主持孔子的祀事。公元前43年，汉元帝永光元年，下诏改封孔子十三代孙孔霸为“褒成君”，并拨给食邑800户。汉平帝元始元年封孔子的十六代孙孔均为“褒成侯”，食邑增至2000户。此后，孔子历代后裔先后被封为“崇圣侯”、“奉圣亭侯”、“恭圣侯”、“邹国公”、“绍圣侯”、“文宣公”等称号。到了1055年（北宋至和二年），宋仁宗皇帝封孔子四十六代孙孔宗愿为衍圣公，宋徽宗时封为世袭衍圣公，衍圣公这个称号一直持续下来，元、明、清代代沿袭。

孔德懋女士和胞弟孔德成相逢时的情景

■杨义堂

在孔子故里山东曲阜孔庙东侧有一条宽阔的大街，大街上只有一户人家，大门的两侧镶着一副金字门联，上面写着“与国咸休安富尊荣公府第，同天并老文章道德生人家”，这户“同天并老”、不因朝代更迭而变化的显贵人家，就是孔子嫡长孙的府邸——孔府。

中国历朝历代大都尊崇孔子，把孔子作为中华文化道统的化身，将孔子追封为“文宣王”、“大成至圣先师”、“至圣先师”等称号，在曲阜及全国各地设立孔庙进行祭祀。而对于孔子的后裔，也大都给予格外的关照，并给予其嫡长孙很高的待遇。

公元前195年，即汉高祖12年，刘邦经过曲阜，以牛、猪、羊三牲的太牢之礼祭祀孔子，封孔子九代孙孔腾为“奉祀君”，专门主持孔子的祀事。公元前43年，汉元帝永光元年，下诏改封孔子十三代孙孔霸为“褒成君”，并拨给食邑800户。汉平帝元始元年封孔子的十六代孙孔均为“褒成侯”，食邑增至2000户。此后，孔子历代后裔先后被封为“崇圣侯”、“奉圣亭侯”、“恭圣侯”、“邹国公”、“绍圣侯”、“文宣公”等称号。到了1055年（北宋至和二年），宋仁宗皇帝封孔子四十六代孙孔宗愿为衍圣公，宋徽宗时封为世袭衍圣公，衍圣公这个称号一直持续下来，元、明、清代代沿袭。

明代对衍圣公的优待大大超过前期，封衍圣公为一品大员，上朝的时候，衍圣公要班列文官之首，进入了显赫尊荣的鼎盛时期。明洪武十年（公元1377年），太祖朱元璋敕建新宅，并诏令衍圣公有权设置官署衙门。清朝入关后，仍然奉行尊孔和优礼圣裔的政策，将历史上所沿袭下来对孔子及其家族的种种优待“俱应相沿”。在孔府最繁盛的清朝中期，孔府在山东、安徽、河南等5省30个县有100万大亩，相当于今天300万亩的土地。

最后一代衍圣公、孔子七十七代嫡长孙孔德成先生，本来是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却因为生逢乱世，命运多舛，他不仅丧失了衍圣公的封号，而且离开家乡去参加抗战，最后定居在海峡对岸的台湾并且安葬在那里。孔德成的坎坷人生路，是大时代风云变幻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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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时严防“狸猫换太子”

1920年2月23日是农历大年初四，这一天，孔子后裔、七十六代衍圣公孔令贻的侧室王宝翠要生孩子了，孔府内外戒备森严，各道大门都有孔府的奉卫丁和国民政府兖州驻军站了双岗。山东督军田中军受大总统徐世昌的派遣，亲自来孔府坐镇，孔府近支各门头的长辈们、浙江衢州南孔的嫡系传人也都分坐在孔府东西侧楼里监产，防备“狸猫换太子”。

七十六代衍圣公孔令贻两代单传，先后娶了两位夫人孙氏和陶氏，都没有留下子嗣。孔令贻又将陶氏带来的一个丫鬟王宝翠收为侧室，生了两个女儿孔德齐和孔德懋。

1919年的秋天，孔令贻赴北京城为岳父送殡，突然得了大背疽，竟成不治之症。临死前，知道王宝翠又怀孕了，他怀着一线希望，写信给徐世昌和已经退位的溥仪：“侧室王氏怀孕，现已五月有余，倘可生男，自当嗣为衍圣公，以符定例。”不久，孔令贻在北京太仆寺街的衍圣公府病逝。

王宝翠生孩子时难产，一天都生不下来，孔府内外人心惶惶。陶氏夫人一直在烧香，祈求王宝翠能生一个儿子。

傍晚，一声婴儿的啼哭终于从孔府内宅传来，王宝翠生下了一个男孩，孔子七十七代嫡孙终于出生了，七十七代是德字辈，这个孩子被取名为孔德成。北洋政府于曲阜门外鸣礼炮十三响，以庆祝圣裔不辍。

孔德成出生17天后，他的生母王宝翠突然得了大出血，不幸病逝。嫡母陶氏找来城里许多刚生过孩子的女人，来到孔府给小孔德成喂奶，可孔德成都拒绝吃奶。后来，又找到在孔庙门口讨饭的一位刚生过孩子的女人，让她到孔府给孔德成喂奶，孔德成这才开始吃奶，这位讨饭的女人就成了孔德成的奶妈。孔府给这个奶妈许多土地，但是不允许她回家，更不许她把自己的孩子带进孔府来。

这年6月2日，孔德成百天生日，当时的民国总统徐世昌颁布命令：孔德成袭封衍圣公。孔德成是历代衍圣公中年龄最小的人。而直到冬天，筹备了一年多的孔令贻丧礼才举行，孔府为孔令贻发丧，由于小衍圣公孔德成尚在襁褓之中，由孔府仆人代替他行孝主之事。

孔德成三岁的时候，孔庙里举行祭祀活动，特别是孔氏家族到孔庙祭孔，都要拉着小孔德成担任主祭官，孔德成不会磕头，孔府里的府医刘梦瀛就把自己和孔德成一样大的孩子刘三元带到孔府里，和孔德成玩耍，也陪着他一起学习磕头。

孔府的一个重要职责就是祭祀。孔德成从小就被大人带着观礼，姐弟三人还一起司礼。到五岁时，孔德成已能主祭，十岁左右时，已然十分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