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格斗孤儿”遇困境：与其回家吃洋芋　不如留在格斗场吃肉

8月16日，恩波格斗的12名凉山少年被监护人带回家乡。

然而，一段“少年们哭成泪人、被强制按手印、拖着拽走”的现场视频，让此前备受关注的“格斗孤儿”事件再度发酵。↓↓↓

▼很多网友的态度也开始“反转”

而在一个月前，很多人没有想到事情会以这样令人唏嘘的方式结尾。

“格斗孤儿”事件始末

7月20日，一则“格斗孤儿：不打拳只能回家吃洋芋”的视频在朋友圈流传开来。

视频中显示两个失去双亲的凉山孩子被成都一家名为恩波的格斗俱乐部收养，平时练习综合格斗，而像这样的孩子这家格斗俱乐部先后收养了400多个。孩子们坦言尽管训练艰苦，但在凉山老家只能吃洋芋，而在俱乐部则可以吃到牛肉和鸡蛋。还有孩子希望以后能打职业比赛。↓↓↓

视频经过网络热传后，一夜之间，“格斗孤儿”四个字迅速登上各大媒体头条。质疑声也接踵而至，“非法收养”、“赚钱机器”、“格斗残忍”、“剥夺教育权”等等，恩波俱乐部陷入舆论风波之中。

随后四川成都警方介入，调查俱乐部对孤儿们收养的合法性，和是否有未成年人参与商业比赛。对此，俱乐部创始人恩波解释说：“孩子们是失学以后到我这里来的，本人、监护人、包括乡村的民政干部自愿送到我这里来的。不收学费，还安排了文化课学习。”

8月16日，恩波格斗的12名凉山少年被监护人带回家乡。

然而，一段“少年们哭成泪人、被强制按手印、拖着拽走”的现场视频，让此前备受关注的“格斗孤儿”事件再度发酵。↓↓↓

▼很多网友的态度也开始“反转”

而在一个月前，很多人没有想到事情会以这样令人唏嘘的方式结尾。

“格斗孤儿”事件始末

7月20日，一则“格斗孤儿：不打拳只能回家吃洋芋”的视频在朋友圈流传开来。

视频中显示两个失去双亲的凉山孩子被成都一家名为恩波的格斗俱乐部收养，平时练习综合格斗，而像这样的孩子这家格斗俱乐部先后收养了400多个。孩子们坦言尽管训练艰苦，但在凉山老家只能吃洋芋，而在俱乐部则可以吃到牛肉和鸡蛋。还有孩子希望以后能打职业比赛。↓↓↓

视频经过网络热传后，一夜之间，“格斗孤儿”四个字迅速登上各大媒体头条。质疑声也接踵而至，“非法收养”、“赚钱机器”、“格斗残忍”、“剥夺教育权”等等，恩波俱乐部陷入舆论风波之中。

随后四川成都警方介入，调查俱乐部对孤儿们收养的合法性，和是否有未成年人参与商业比赛。对此，俱乐部创始人恩波解释说：“孩子们是失学以后到我这里来的，本人、监护人、包括乡村的民政干部自愿送到我这里来的。不收学费，还安排了文化课学习。”

在事件报道中，一个最大的争议，就是格斗俱乐部涉嫌组织未成年人参加商业比赛牟利。据拳馆教练证实，少儿学员们参加的只是表演赛，只有成年学员才会参加商业演出。

7月25日，凉山州教育局回应，希望孩子正常接受义务教育。

8月17日，县政府工作人员和12名孩子的监护人来到恩波俱乐部，将这些孩子带回凉山。此前，在舆论发酵后，已经有5名孩子在第一时间被监护人带走。

到底是解救，还是“加害”？

“媒体的选择性报道——舆论声讨——政府一刀切地简单处理”，显然，随着事态的发展，网友们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转变。格斗孤儿被带回凉山，他们今后的生活如何维持？是不是扼杀了他们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

很多网友开始攻讦媒体当初的报道有失偏颇，嘲讽满怀善意站在道德高地的圣母，指责不顾孩子意愿强行“解救”的政府和家长...舆论喧嚣中充满了深深的担忧和绝望感。

尤其是孩子们的眼泪，让法规和情理似乎陷入了一种激烈对抗的境地。那么，让我们来冷静分析一下：

1

为什么孩子们不能留在俱乐部？

恩波俱乐部曾表示，“收养”的这些孩子均有正规收养手续。但根据《收养法》，民间收养机构必须在国家民政部门注册，并且和民政部门有合约，受民政部门委托帮助养育孩子。俱乐部显然不是社会福利机构。裹挟着商业利益，实际上增加了他们生活的不确定性，健康、医疗等多方面的权利都没有得到保障，其未来生活是否也会茫然无期？

不管呆在恩波俱乐部有多开心，前途有多光明，但“格斗孤儿”无法接受义务教育，就是一个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虽然他们请了老师为孩子们上课，但每晚2小时的文化课是否有效果？而眼下，他们要想接受义务教育，除了回到凉山老家，似乎没有更优的解决方案。

2

回家真的是一条“绝望之路”吗？

与其回到凉山吃洋芋，倒不如留在格斗场有肉吃。面对凉山的贫困与一些痼疾，很多人十分担心，这些孩子们回到凉山后，很可能辍学、游手好闲、打架偷窃甚至涉毒，成为问题儿童。然而，除了打拳别无出路，只能在“坏”和“更坏”之间做选择，这显然才是最大的绝望。

农村地区教育改变命运的机率在缩小，但门依然开着，至少中职教育大多是免费的。不要因为贫困孩子机会成本较小，就认为他们没有其他机会。只是当他们选择一条道路时，意味着很可能自我屏蔽了其他道路选择。

眼前的这种“格斗”是一种可以帮孩子们解决物质生活的方式，但它不合法理，不能成为孩子的归宿。

更好的出路在哪里？

把这些儿童带离格斗场并没有错，但是给他们一个更好的选择才算是真正的解救。

所谓真正的“治病救人”不是逃避，而是改变，不是单纯让他们的受教育权得以保障，而是希望民政部门以及社会组织完成“善意接力”，让他们在社会救助网络和精准扶贫中“应保尽保”，找到其他更好的出路，真正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当前凉山州的孤儿总数超过2.5万，一个慈善组织可以解救的孩子也很少，这些孤儿最终值得仰仗的，还是我们国家的儿童福利体系。成立于2010年的“中国儿童福利示范项目”，目前已在五省120个行政试点村中设置了“儿童福利主任”岗位。

国家的及时、全面介入非常重要，但这种一刀切、大规模的举动，也需要吸纳恩波这样个案的经验。社会福利机构如何与政府合作？在拯救孤儿的道路上，恩波不应该被一棒子打死，其经验应该被纳入考量之中。

“格斗儿童”面临的困境，其实是农村留守儿童面临困境的一个例子。在经济社会都欠发达的农村地区，由于青壮年父母纷纷外出打工，很多儿童都成为留守儿童。对于这个规模庞大的群体，谁来保护他们的身心健康？他们的出路又在哪里？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少年儿童研究所所长童小军认为，更重要的问题在于，对贫困地区孩子的受教育状况、监护状况，应该建立起社区层面的监督、跟踪、服务体系，且越边远、越贫困的地方越有必要。除了加强教育投入，完善农村“失依”儿童福利体系，弥补其家庭功能（监护）的缺位，也是解决“格斗孤儿”们生存发展困境，不可或缺的。

编辑：付慧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