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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家的老井

2017-08-23 14:35 农村新报  作者:程远鹏

儿时,秋行夏令,赤脚走在外婆家的山间小道上,虽是一路崎岖,但还是小跑来到竹林边的小溪旁。外婆挑着空水桶跟在后面。

刚到溪边,我就迫不及待地跳入水中,与后蹦进来的表弟、表妹嬉闹成团。外婆一脸慈祥,笑着放下水桶,用粗糙的右手舀起溪水帮我冲洗着手臂上的泥土,依然是忘不了给我擦洗下鼻子。我还是很不耐烦的嚷嚷,责怪地推搡着:“外婆,我已经长大了,不流鼻涕了!”外婆哈哈大笑。

甩开外婆的臂膀,我又快速地投入到泼水的战斗中,刚刚冲洗干净的我,立马又成了个泥人。外婆没有责怪,依然慈爱地笑着在“水井”边一瓢一瓢地舀着井水。

外婆艰难地探出身子,舀着水。说是一口“水井”,其实就是小溪因为岩石的落差而长年累月冲刷出来的一个深水宕,外婆很是瘦弱,却总是站在“水井”边的大岩石上舀着井水解决着一家人每天的饮水和用水。外婆每次舀满水后,总是喜欢把头上的发夹取下来,含在嘴里,对着“水井”里,用双手向后整理着头发,然后熟练地夹好头发,操好扁担挑起水桶招呼着我们回家去。一路上,外婆要歇几次,在歇的时候,外婆像是变魔术似地从深蓝色的褂衣掏出一把青枣,分发给我们,分给我的时候,外婆总会稍微迟钝下,然后看着我,轻微地抿下嘴巴,我已经很有默契地心领神会,因为我知道我的手心总是会多那么几颗。外婆时常对我说:“兔宝儿早点长大,长大了帮外婆挑水要得不!?”童年的我总是含着外婆给的甜枣跳着蹦着大声地回答:“要得,要得啊!”

儿时,秋行夏令,赤脚走在外婆家的山间小道上,虽是一路崎岖,但还是小跑来到竹林边的小溪旁。外婆挑着空水桶跟在后面。

刚到溪边,我就迫不及待地跳入水中,与后蹦进来的表弟、表妹嬉闹成团。外婆一脸慈祥,笑着放下水桶,用粗糙的右手舀起溪水帮我冲洗着手臂上的泥土,依然是忘不了给我擦洗下鼻子。我还是很不耐烦的嚷嚷,责怪地推搡着:“外婆,我已经长大了,不流鼻涕了!”外婆哈哈大笑。

甩开外婆的臂膀,我又快速地投入到泼水的战斗中,刚刚冲洗干净的我,立马又成了个泥人。外婆没有责怪,依然慈爱地笑着在“水井”边一瓢一瓢地舀着井水。

外婆艰难地探出身子,舀着水。说是一口“水井”,其实就是小溪因为岩石的落差而长年累月冲刷出来的一个深水宕,外婆很是瘦弱,却总是站在“水井”边的大岩石上舀着井水解决着一家人每天的饮水和用水。外婆每次舀满水后,总是喜欢把头上的发夹取下来,含在嘴里,对着“水井”里,用双手向后整理着头发,然后熟练地夹好头发,操好扁担挑起水桶招呼着我们回家去。一路上,外婆要歇几次,在歇的时候,外婆像是变魔术似地从深蓝色的褂衣掏出一把青枣,分发给我们,分给我的时候,外婆总会稍微迟钝下,然后看着我,轻微地抿下嘴巴,我已经很有默契地心领神会,因为我知道我的手心总是会多那么几颗。外婆时常对我说:“兔宝儿早点长大,长大了帮外婆挑水要得不!?”童年的我总是含着外婆给的甜枣跳着蹦着大声地回答:“要得,要得啊!”

外婆做得一手好菜,尤其是木子店的“火烧粑”。火堂里,树蔸子烧的正旺,罐钩上的吊锅里炸豆腐与盐辣椒在腊肉的衬托下让人垂涎欲滴。树蔸子边的老米酒壶喷着热气,酒香四溢。外婆拿着火钳,小心翼翼地从柴火下的火灰里掏出黄灿灿的火烧粑,用干净毛巾拍打后,不顾它的滚烫已被瓜分殆尽。外婆总是做的多,却看见她吃的少。外婆总是笑的多,忧愁的少。外婆对外公说,最想要的就是口真正的水井,离家近的水井。

一转眼,外婆已经离开我们三年多了。

前段时间降雨量大,山间洪水暴发,把原本就很脆弱的“水井”彻底摧毁,乡下眼睛失明的大舅打来电话告急,就着星期六的工夫,我约上懂行的战友带上水泥钢筋材料驱车赶回木子店,母亲着急,执意要同往。在战友专业的规划和施工下,在老“水井”的原处,我们清除积石与沉泥,用水泥钢筋加固基础,在外围用坚石垒砌加强防护,井口就地取材用溪中的鹅暖石镶嵌,沿着小溪靠岩石边安装八百多米长的水管直接连通到家里的水龙头上。当看到水龙头里的井水由浑浊逐渐变为清澈时,母亲激动地跑上后山腰,我知道她要去干什么。外婆是长眠于后山腰的,母亲是要去告诉她,她一直想要的水井终于做好了。我一阵鼻酸,内疚自责,其实我退伍的那年就有能力做好这个水井的,而常于疲惫世俗的我,忘记了初心,忘记了对爱的承诺……

(责任编辑:余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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