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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年前,烫个发还要开介绍信!

2017-09-20 15:50 北京日报  

1961年10月1日,四联理发馆的师傅在理发。高宏/摄

“二月二,剪龙头”,京城美发店顾客盈门,一年新春似乎就这样从捯饬头发开始。有意思的是,时代更迭,回望岁时风物,体察春江水暖,很多故事恰恰也可以从“头”说起。

1950年代

发型师傅上海来

上世纪50年代,北京正处于大规模建设之中,人口猛增,工厂成群,本就落后的服务业愈发跟不上趟。那会儿,服务业主要包括浴池、旅店、照相、洗染、饭店、理发六个部门,样样处于供不应求状态。

解决群众过日子的问题成为政府重要任务,除了大规模改扩建原有网点,发动单位工矿建立内部设施,依靠全国兄弟城市的支援,将精英企业抽调到京城以提升行业水准也是一种方式。在周总理的亲自安排下,上海照相、洗染、理发名店连人带家伙什儿集体“搬”到了北京,其中就包括“华新”“紫罗兰”“云裳”“湘铭”四家理发馆。

1956年7月26日,本报发布沪上迁来的四家理发馆在京联合营业的消息,新店名号“四联”,落户东单金鱼胡同西口。价格上,男子理发每人8角,女子电烫每人2元2角。相较收入和满城剪发4角的行情,“四联”收费不菲,烫发更可算是享受了。

数据显示,从1954年到1958年,国家投入北京服务业的资金达4300多万元,首都城乡特别是新中国成立后形成的海淀文教区、朝阳工业区等基本没有服务业的情况得到改观。到1959年7月,北京理发师数量已由1949年的2801人增加到5775人。

服务业队伍壮大,接下来就要改善态度和质量。当时,不少人认为商业服务业“伺候人”低人一等。1962年,北京市服务事业管理局副局长丁铁峰撰文《谈谈我们这一行》:工人是通过伺候机器,间接伺候人,农民是通过伺候庄稼,间接伺候人,而服务业是在第一线,直接伺候人,这可比机器、庄稼更难伺候,非得认真努力才行。四联理发馆明星技师高在宏则在《二十四年牛马 十三年主人》中讲述了自己的感受:旧社会干理发这行社会地位低,现在一样受人尊重。有青年说,他吃饭我端饭,他住店我叠被,他理发坐着满舒服,我得围着他团团转,不是“低人一等”么?这可不合实际。我每天给很多顾客理发,京剧演员杜近芳常来,给她理发我也得站着理,可我去看杜近芳演戏,又是她站着演,我坐着瞧,这到底是谁低谁“一等”呢?就是工作性质不同嘛!

1961年10月1日,四联理发馆的师傅在理发。高宏/摄

“二月二,剪龙头”,京城美发店顾客盈门,一年新春似乎就这样从捯饬头发开始。有意思的是,时代更迭,回望岁时风物,体察春江水暖,很多故事恰恰也可以从“头”说起。

1950年代

发型师傅上海来

上世纪50年代,北京正处于大规模建设之中,人口猛增,工厂成群,本就落后的服务业愈发跟不上趟。那会儿,服务业主要包括浴池、旅店、照相、洗染、饭店、理发六个部门,样样处于供不应求状态。

解决群众过日子的问题成为政府重要任务,除了大规模改扩建原有网点,发动单位工矿建立内部设施,依靠全国兄弟城市的支援,将精英企业抽调到京城以提升行业水准也是一种方式。在周总理的亲自安排下,上海照相、洗染、理发名店连人带家伙什儿集体“搬”到了北京,其中就包括“华新”“紫罗兰”“云裳”“湘铭”四家理发馆。

1956年7月26日,本报发布沪上迁来的四家理发馆在京联合营业的消息,新店名号“四联”,落户东单金鱼胡同西口。价格上,男子理发每人8角,女子电烫每人2元2角。相较收入和满城剪发4角的行情,“四联”收费不菲,烫发更可算是享受了。

数据显示,从1954年到1958年,国家投入北京服务业的资金达4300多万元,首都城乡特别是新中国成立后形成的海淀文教区、朝阳工业区等基本没有服务业的情况得到改观。到1959年7月,北京理发师数量已由1949年的2801人增加到5775人。

服务业队伍壮大,接下来就要改善态度和质量。当时,不少人认为商业服务业“伺候人”低人一等。1962年,北京市服务事业管理局副局长丁铁峰撰文《谈谈我们这一行》:工人是通过伺候机器,间接伺候人,农民是通过伺候庄稼,间接伺候人,而服务业是在第一线,直接伺候人,这可比机器、庄稼更难伺候,非得认真努力才行。四联理发馆明星技师高在宏则在《二十四年牛马 十三年主人》中讲述了自己的感受:旧社会干理发这行社会地位低,现在一样受人尊重。有青年说,他吃饭我端饭,他住店我叠被,他理发坐着满舒服,我得围着他团团转,不是“低人一等”么?这可不合实际。我每天给很多顾客理发,京剧演员杜近芳常来,给她理发我也得站着理,可我去看杜近芳演戏,又是她站着演,我坐着瞧,这到底是谁低谁“一等”呢?就是工作性质不同嘛!

 

1970年代

烫发要开介绍信

正当“四联”办得风生水起之时,“文革”开始,象征“腐朽生活方式”的一切爱美活动受到冲击,更甭提讲究发型了。“四联”的镜子被糊上,烫发、化妆项目统统取消,操作规程和消毒措施废弛,收费标准降到4角,名字也先后改为“北京理发馆”“新风理发馆”。

1976年“文革”结束,这年年底,“四联”开始偷偷重启烫发。之所以“偷偷”,是因为动乱虽平,但禁忌尚在,穿鲜亮做头发依旧扎眼。初期,烫发只面向有形象需求的出国人员和文艺工作者,且要求单位开具介绍信。不过,烫是烫,还是不允许做大波浪,只能用小刷子给弄点花再扎起来。就算这样,托关系、走后门烫发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老顾客王绿纹回忆,当时,有烫发业务的全北京仅“四联”一家,自己代表单位在全市汇演中表演独唱,拿到了一纸介绍信,内容是:“今有我宣传队同志,因演出任务到贵店烫发,请予办理,此致敬礼。”去烫发才发现,变着法儿拿着介绍信的女同志特别多。

又可以烫发了——“头上”发生的悄然变化,在中外媒体眼中,都是中国真正开放的信号之一。1978年12月8日,本报3版刊发“四联”翻修后改回名号,重新开业的消息:新张的“四联”安装了全套新式理发设备和空调设备,根据优质优价原则,恢复了1966年以前的价格标准。两年后,本报再访“四联”,文中(1980年10月20日,《北京日报》2版《理发行业的一家“冒尖”户》)记录:现在,这里的经营项目除电烫、冷烫、染发外,还增添了修眉、化妆和制作假发等。自实行利润提成以来,经济效果显著。1至9月份,全店营业额实现30万元,职工平均每月获得奖金在30元以上。

1984年,“四联”再次装修改造,并引进全套日本美容、美发设备。1985年春节,本报记者记录了“四联”美容厅从早到晚客满的场景,感慨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美容这个新兴事业正步入人们的生活。

 

1980年代

为烫发正名松绑

进入1980年代,改革的空气越来越浓,来自下面要求松绑的呼声也越来越强烈。1984年6月13日,本报头版刊发评论《谈“松绑”》:“到几个商业、服务业的基层企业走了走,更加痛切地感到,大大小小绳索,把下边捆得紧紧的。不松绑,经济确实难以搞活。全市闻名的四联理发馆,对目前女同志喜爱的几种费工很多的发式,本来是会做的,只因为物价管理部门规定,烫发必须按一个标准收费,他们怕影响经济效益,不得不假称不会做,即使顾客愿意多付钱,他们也不敢收。”文章尖锐地指出:社会主义国家当然要坚持计划经济为主,对各方面的经济活动还得实行必要的控制,但“计划”到这种程度,“控制”到这种地步,真可谓“作茧自缚”。当前改革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下放权力。特别是要给基层企业以更大的自主权。“松绑”、“层层松绑”势在必行,大势所趋。

关于头发能不能烫、怎么烫,一度还引发精神文明建设的讨论。面对一些地方一些人对爱美之心的种种非难,本报头版转载评论员文章《污染须清除 生活要美化》:女青年爱好烫发(中学生禁止烫发的校规应当遵守),年轻人喜欢服装款式新颖,节假日跳跳健康的集体舞,同所谓精神污染完全是两回事。青年总是向往美的。这种愿望本身是正当的、积极的。在可能的条件下,穿得漂亮一点、吃得丰富一点,不应受到非议。绝不能一说反对精神污染、加强思想工作,就在青年美化生活的要求上做文章。

(责任编辑:朱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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