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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直播成因的传播“仪式观”探析

2018-01-19 10:16 今传媒  作者:景  熹,李振委

摘 要:2016年被誉为网络直播商业化元年,2017年则是网络直播商业化大爆发的之年,本文参照詹姆斯.凯瑞传播“仪式观”理论,以文化阐释的角度探究网络直播背后的成因。进而得出三方面的原因:青年亚文化隐喻的实现、意义的“深描”和信仰的表征。传播与文化密不可分,网络直播的众参与者实际是某种青年亚文化的倡导者与追随者,他们有着共享的“信仰”,相似的心理场域,从而达到共时性意义的分享。

关键词:网络直播;传播的“仪式观”;成因分析

中图分类号:G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17)12-0047-02

2016年被誉为是网络直播商业化元年,2017年则是网络直播全面开花的一年,各种网络视频直播平台不断涌现,比较大的有“斗鱼直播”“虎牙直播”“花椒直播”“映客直播”“淘宝直播”……各大直播平台频出奇招:有的以电竞类游戏风靡、有的以美女主播驰名、还有的以搞怪奇特事件著称。2016年中国网络直播平台市场规模总量已超过250亿,5年后将增长10倍突破千亿,整体呈“野蛮式”生长。[1]虽然有传播知识和信息的直播,但看似繁荣的市场背后更多地是网络直播平台的乱生像:年薪上千万的电竞女主播阿怡代打事件、直播大妈吃灯泡、活金鱼、直播撞车和群殴、甚至出现美女主播在几十万人的直播中衣着暴露,故意“不小心”露点或是“忘记”关摄像头换衣服等。

摘 要:2016年被誉为网络直播商业化元年,2017年则是网络直播商业化大爆发的之年,本文参照詹姆斯.凯瑞传播“仪式观”理论,以文化阐释的角度探究网络直播背后的成因。进而得出三方面的原因:青年亚文化隐喻的实现、意义的“深描”和信仰的表征。传播与文化密不可分,网络直播的众参与者实际是某种青年亚文化的倡导者与追随者,他们有着共享的“信仰”,相似的心理场域,从而达到共时性意义的分享。

关键词:网络直播;传播的“仪式观”;成因分析

中图分类号:G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17)12-0047-02

2016年被誉为是网络直播商业化元年,2017年则是网络直播全面开花的一年,各种网络视频直播平台不断涌现,比较大的有“斗鱼直播”“虎牙直播”“花椒直播”“映客直播”“淘宝直播”……各大直播平台频出奇招:有的以电竞类游戏风靡、有的以美女主播驰名、还有的以搞怪奇特事件著称。2016年中国网络直播平台市场规模总量已超过250亿,5年后将增长10倍突破千亿,整体呈“野蛮式”生长。[1]虽然有传播知识和信息的直播,但看似繁荣的市场背后更多地是网络直播平台的乱生像:年薪上千万的电竞女主播阿怡代打事件、直播大妈吃灯泡、活金鱼、直播撞车和群殴、甚至出现美女主播在几十万人的直播中衣着暴露,故意“不小心”露点或是“忘记”关摄像头换衣服等。

探究这种热潮背后的成因,它与“90后”二次元“宅男经济”不无关系,也与人类猎奇、追求刺激和摆脱孤寂的心态有关,更与人们传播参与的方式和内容生产力的革新有关。我们不妨用詹姆斯.凯瑞的传播“仪式观”来考察网络直播商业化背后的文化社会学意义。

一、青年亚文化隐喻的实现

随着社会开放度与包容度的不断提高,小众文化日渐繁荣,小众文化是处于非主流地位的某一群体文化,对传统价值观有一定的解构性和颠覆性。目前作为网络原住民的“90后”主要的亚文化有御宅族文化、腐文化、二次元文化、屌丝文化、恶搞文化、“脑残文化”和非主流杀马特文化等。这些亚文化在网络世界中甚嚣尘上,也符合凯瑞对传播“仪式观”的理解。在他看来,所谓“传播”,就是“一种现实得以生产、维系、修正和转变的符号过程。”[2]凯瑞以“仪式”作为隐喻,指出“传播的最高表现并不在于信息在自然空间的传递,而是通过符号的处理和创造,参与传播的人们构筑和维持有序的、有意义的、成为人的活动的制约和空间的文化世界。”[3]

“观看过程”是传播的一种类比,传受双方的存在带有象征性,具有“在场”的参与意义,是某种文化的阐释。电竞类游戏直播即网友观看主播玩游戏,有时可以学习技法,更多时候则是享受这一过程,主播的技法高超你可以送礼物,主播与众网友的交流多你也可以打赏、甚至是主播的一个表情、一个调侃你也可以与他互动。俨然,你已变成游戏的一部分,是游戏的共同玩家,这也是电竞类游戏直播热度颇高的重要原因。这一过程强调“在场”意义,即便你只是观看主播打游戏,不参与任何互动,你也是“疏离的内向者”,也在内心做着其他的仪式互动。这种仪式性传播又带有明显的社会亚文化倾向——电竞类游戏直播是御宅族文化的象征、美女直播是“屌丝文化”的象征、搞怪奇特事件直播是腐文化和恶搞文化的象征等。网络直播穿过主流威权文化的隐喻,直达人们内心深处,仅把人还原为本身,把握世间纷繁巨变的温暖,是制胜的众妙之门。

二、意义的“深描”

美国著名的人类学家克利福德·格尔兹认为文化是一张“意义”之网,他将文化阐释称为“深描”即“理解他人的理解”。这一方法追求的是“被研究者的观念世界,观察者自身的观念世界以及观察者‘告知’的对象——读者的观念世界三者间的沟通。其所要阐明的是意义的人生与社会中的重要角色。”[4]“意义”和凯瑞传播“过程的仪式观”不谋而合,他认为,传播的文化研究取向就是要阐释反叛非主流表象下的深层社会意义表达。[5]这种理解与格尔兹有关“意义”的阐释不谋而合。网络直播除了宣告“在场”之外,还可以“深描”亚文化背后的社会意义。

第一,网络直播从电视直播和网络短视频中独立出来,并有“反客为主”的倾向。素人类网络直播不仅可以吸引人眼球,还可以令网友成为直播的一部分,并且它能刺激电视直播并成为后者观念转变的驱动器,彰显社会内容生产方式变革的巨大力量,单向度的传播时代一去不复返。

第二,时间的一致。传播“过程的仪式观”强调的是时间的一致性,时间对社会的维持性而非空间的多元性。网络直播就是这样一个平台,它把网友参与的技术门槛降至史上最低,不管你身处何地,在某一时间段参与并融入某一场直播,从而聚集和发展亚文化的力量,显示后现代社会“去中心”、“反权威”的多元文化观,并把这种文化观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和实践经验中。

第三,商业模式的变化:网络世界与现实效用的捆绑。在网络直播平台上,很多产品都是可以线下销售的,比如电竞游戏的某个装备、美女主播的一身行头、美食直播的某款产品……这种O2O的商业模式其实在电视直播中曾经也用过,但电视直播的互动性较差,效果不尽如人意,而网络直播可以说是建立在互动基础上的,所以线上线下的商业连接效果良好。

第四,精神层面刺激网友,人类理想的引擎。一方面自己热衷的非主流文化通过网络直播传到世界各地,刺激该文化的狂热追随者;另一方面,网络直播的出现也引发网友大胆的联想:对人类价值观的传播、文化多元性的推广、排解人类孤寂的新探索等。技术与人性、启蒙、进步联在一起成了人类理想的引擎。

三、信仰的表征

詹姆斯.凯瑞把传播视为一种仪式而非传输,虽然传播的“传输观”和“仪式观”密不可分,但在他看来传播更多的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互动表演过程,是众人参与的狂欢,是审美和意义建构的体验,是唤起信仰和传播态度的过程。在过程仪式中,人们不是旁观者而是参与其中的演员,仪式的过程不是在某人身上发生某事,而是在某事中人们参与其中,在仪式中,人们分享的不仅是信息,更多的是分享经历和意义。传播仪式“是一种以团体或共同体的身份把人们吸引到一起的神圣典礼。”[6]每种非主流文化的忠实追随者和倡导者都将其视为“信仰”的一部分,并强调圈内的信息共享、沟通与共同体验,他们尊敬和信奉某人某物,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

信息在人们头脑中的呈现方式不同,表征也就不同,就传播“仪式观”共享信仰的表征实现条件而言,传播场域必不可少。场域是布尔迪厄社会学中的一个关键的空间隐喻,指“位置之间客观关系的网络或图式,它既为行动者的具体实践提供客观的制约条件,也仰赖行动者的整个实践过程。”[7]网络直播更多地优化了文化资本在政治资本、经济资本和社会资本中的形构,并且扩大了文化资本的斗争空间。

为了共享信仰,网络直播参与者必须有一个相同或相似的心理场域,有着共同的心理体验,不仅如此,直播的大V和知名主播们成为“直播主角”,“直播主角”的空间生产是一种合乎传播逻辑又带有反中心性、非权威性的空间建构,而网络直播却是面对大多数人的、低门槛的内容传播,矛盾和错位由此产生,欲望与现实之间冲突不断。为了调和这一矛盾,日常生活场域应运而生。列菲弗尔认为日常生活隐藏着深刻的内容,“它一方面连接着个人的偶然小事,一方面是更为丰富的社会事件,它是各种社会活动和社会关系的汇聚地和纽带,宏观的政治经济结构通过日常生活的琐碎得以施加其影响。”[8]网络直播将偶像明星的、看似遥不可及的生活带到人们日常生活空间中,潜移默化地影响亚文化群体对身份认同的感知、排解人们的孤寂感、满足大家的窥探欲。一方面,网络直播中每个人都扮演自己在日常生活中不能或不愿扮演的角色,社会角色扮演已成为网络直播的重要基因,每个人都视图管理好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印象;另一方面,网络直播又非人们遥不可及的虚幻世界,而是深入人们日常的、与个人生活息息相关的一种“生活连接”,且已成为人们普通生活的某种惯性。

四、结 语

网络直播经过近两年的野蛮式发展,走到今天,已然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为了进一步规范网络直播,2016年11月4日,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发布《互联网直播服务管理规定》,指出“互联网直播服务提供者应对互联网新闻信息直播及其互动内容实施先审后发管理,提供互联网新闻信息直播服务的,应当设立总编辑。”[7]同时还指出,互联网商业直播平台必须取得相关法律资质。

2017年许多网络直播平台都逐渐开始转型发展,开始新一轮“去直播化”过程。所谓“去直播化”,并非放弃直播,而是不仅将直播作为现有内容的表现载体,还要将直播作为下一代娱乐形式生长的土壤。映客官方把这种“去直播化”称为“新娱乐”。其实,这并非只是映客一家之举,同属直播App第一梯队的YY、斗鱼、花椒都在做着类似的尝试。以语音社交起家的YY,在今年的8月份,推出了补刀小视频;斗鱼则早在2015年7月份就上线了自己的游戏社区“鱼吧”,如今鱼吧的界面已和微博界面极为神似,10月底更新后的斗鱼还把短视频和直播放在了首页同样权重的位置上;花椒则是花椒的6.0新版本加入了MV短视频功能和“开趴”功能,重点扶持短视频项目,花椒还将投入1亿签约短视频达人,再加30亿补贴优质的PGC和UGC内容。

国家相关部门加强对网络直播平台的有效监管,各大直播平台的转型升级和洁身自好,笔者相信我国的网络直播商业化之路会越走越好。

参考文献:

[1] 2016年直播平台近200家 市场总量超250亿[Z].07073游戏产业,http://chanye.07073.com/guonei/1581357.html.

[2] (美)詹姆斯·W·凯瑞著.作为文化的传播[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5.

[3] 潘忠党.传播媒介与文化:社会科学与人文科学研究的三个模式[J].现代传播,1996:40.

[4] (美)克利福德·格尔兹著.文化的解释[M].韩莉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244.

[5] (美)戴维·斯沃茨.文化与权力[M].陶东风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136.

[6] 刘怀玉.列斐伏尔和20世纪西方的几种日常生活批判倾向[J].求是学刊,2003(9):44-50.

[7] 网信办发布《互联网直播服务管理规定》:自2016年12月1日起施行[Z].中国信息产业网, 2016-11-07.

(责任编辑:宋心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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