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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恩师薄松年先生

2019-04-15 09:28 光明日报

薄松年先生是我国著名的美术史家、美术教育家。20世纪50年代,他先后毕业于保定师范学校、中央美术学院,毕业后成为王逊先生的助教,协助金维诺先生和王逊先生开创了我国高校的第一个美术史系,并独立开设了美术史公共课和系内专业课。他全面承接了王逊先生编写美术史教科书、研究宋元绘画、调研民间美术的学术衣钵。王逊先生的《中国美术史》从出版、修订重版到导读校注版,薄先生付出了大量劳动,薄先生主编的《中国美术史教程》累积印刷20多万册,嘉惠了无数学子。

薄先生对宋元绘画中的十多个重要画家进行过细致的个案研究,他关于宋代绘画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宋元绘画研究——庆贺薄松年教授从教60周年》一书中。他的民间美术研究,运用细致的田野调查,实际上是人类学方法,使他的著作《中国年画史》(后发展成《中国年画艺术史》一书)呈现细致、扎实、生动的特色。他参与了编纂《中国民间美术全集》的大量工作、帮助扶持建立了河北武强年画博物馆,促进民间木版年画成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还将自己珍藏的民间木版年画无偿地捐赠给一些著名博物馆。

虽然我是薄先生亲自指导过的为数不多的几名硕士研究生之一,可惜由于个人兴趣所限,当时没有把民间美术研究继承下来,后来认识到这一板块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已经无暇再及。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变化,有些沿海地区民间美术的抢救、保存和研究土壤趋于消失,薄先生晚年努力奋斗多出成果,就是在和老天给自己的时间争抢。

薄先生虽然只担任我一年的导师,而且当时他已经退休,但是给了我大量细致的学术指导,还数次带我去故宫博物院看画看展。他曾经给我看过一本笔记,是他教全院共同课时的本科生沈尧伊(著名画家,连环画《地球的红飘带》作者)所记,我粗一翻阅,感觉所记之详尽几乎可以直接拿来当现在的美术史教学笔记,还画了很多作品摹本小图片贴在上面(美术生的特色啊),这一方面反映了那时的本科生学习非常认真,另一方面可见薄先生讲课也是细致入微,并且对学生严格要求。他还指点我“要把《中国美术全集》翻一遍”,当时没有那么多系统的出版物,《中国美术全集》就是最大规模的资料宝库。翻一遍虽然记不住多少,多是后来根据需要再重点查阅,但是多年来我从教学到治学,能够不局限于自己专长的绘画史,教学尽量像薄先生那样保持全面性,各个门类甚至相关知识都能讲到,研究上也比较注重美术史各门类材料的互证,薄先生早年的提点是一直在产生影响的。

薄松年先生是我国著名的美术史家、美术教育家。20世纪50年代,他先后毕业于保定师范学校、中央美术学院,毕业后成为王逊先生的助教,协助金维诺先生和王逊先生开创了我国高校的第一个美术史系,并独立开设了美术史公共课和系内专业课。他全面承接了王逊先生编写美术史教科书、研究宋元绘画、调研民间美术的学术衣钵。王逊先生的《中国美术史》从出版、修订重版到导读校注版,薄先生付出了大量劳动,薄先生主编的《中国美术史教程》累积印刷20多万册,嘉惠了无数学子。

薄先生对宋元绘画中的十多个重要画家进行过细致的个案研究,他关于宋代绘画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宋元绘画研究——庆贺薄松年教授从教60周年》一书中。他的民间美术研究,运用细致的田野调查,实际上是人类学方法,使他的著作《中国年画史》(后发展成《中国年画艺术史》一书)呈现细致、扎实、生动的特色。他参与了编纂《中国民间美术全集》的大量工作、帮助扶持建立了河北武强年画博物馆,促进民间木版年画成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还将自己珍藏的民间木版年画无偿地捐赠给一些著名博物馆。

虽然我是薄先生亲自指导过的为数不多的几名硕士研究生之一,可惜由于个人兴趣所限,当时没有把民间美术研究继承下来,后来认识到这一板块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已经无暇再及。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变化,有些沿海地区民间美术的抢救、保存和研究土壤趋于消失,薄先生晚年努力奋斗多出成果,就是在和老天给自己的时间争抢。

薄先生虽然只担任我一年的导师,而且当时他已经退休,但是给了我大量细致的学术指导,还数次带我去故宫博物院看画看展。他曾经给我看过一本笔记,是他教全院共同课时的本科生沈尧伊(著名画家,连环画《地球的红飘带》作者)所记,我粗一翻阅,感觉所记之详尽几乎可以直接拿来当现在的美术史教学笔记,还画了很多作品摹本小图片贴在上面(美术生的特色啊),这一方面反映了那时的本科生学习非常认真,另一方面可见薄先生讲课也是细致入微,并且对学生严格要求。他还指点我“要把《中国美术全集》翻一遍”,当时没有那么多系统的出版物,《中国美术全集》就是最大规模的资料宝库。翻一遍虽然记不住多少,多是后来根据需要再重点查阅,但是多年来我从教学到治学,能够不局限于自己专长的绘画史,教学尽量像薄先生那样保持全面性,各个门类甚至相关知识都能讲到,研究上也比较注重美术史各门类材料的互证,薄先生早年的提点是一直在产生影响的。

后来薄先生也一直关心、督促我的学业和教学、科研,直到近年每次去拜访他,常常是甫一坐定,他就会问“最近做什么研究呢”“上课怎么样”,我去看薄先生,总是带着汇报、考试一样的心情,也因此不敢松懈。

前些年,因余辉先生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指导硕士研究生,请薄先生去给学生们上中国绘画史。研究生院已经搬到良乡,薄先生上了几年,体力不支,推荐我去上,还特意趁他到中央美院花家地校区来的时候找我说这事,说“不是你上我不放心”,并把他的课件给我做参考。我去上了两个学期,有一两次让学生到王府井的那个社科院分部来上课,学生跑得很辛苦,设备也不适合讲美术史,所以还是跑到良乡去上,感觉确实很累。听那边的教务老师讲,以前薄先生上课时,都不让学生跑,也不让他们派车,自己花钱打车去良乡。这种认真和勤勉,让我们作为后辈都自愧不如。

我与薄先生相识时他已是老年,就不断抱怨自己记性不行了、做不了什么事情,但这只是和他自己年轻时记忆超群、敏于治学的状态比自觉衰退,实际上20多年来他一直活跃在美术史研究和学术交流的前沿,成果丰厚而扎实,令众多后生晚辈无比钦羡。每次打电话要去看他,他总是说“你们忙,别耽误工夫,打个电话就行了”,但真的去了,他又会很高兴,也喜欢年轻人给他带点学术动态的新消息。今年元旦前去看他,他自诉病重恐将不起,我们还当是老生常谈,安慰了一番也没当真。春节后回京正惦记着要去看他,但我自己生了一场病,耽误不少事,导致开学后格外忙乱,前不久听说薄先生又住院了,原来还想去探望,谁知错过已成永诀!4月2号下午3点出头,我匆匆赶到北京医院,给薄先生的灵柩磕了个头,算是代表所有的学生送送他。

在我心目中,薄松年先生永远是我的老师,现在虽然他走了,那张又亲切又严肃的脸仍然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充满着力量,督促我前行。

(作者:邵彦,系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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