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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守在那鲜为人知的艰苦战位,这是年轻官兵的戍边故事

2020-08-10 09:16 中国军网-解放军报  作者:刘胜全 曹世凯 侯崇慧

一条河、一个哨所——

守望那深山中的“银河”

■刘胜全 曹世凯 解放军报特约通讯员 侯崇慧

战士的守望。

甘肃玉门关外,祁连山深处,一条大河逶迤群山之间。当地人亲切地称它为“银色的河”。

一个哨所,在茫茫戈壁腹地守望着这条“银河”。武警甘肃总队执勤支队六中队官兵,常年驻守于此。

这里杳无人烟,极目四野,只能望见孤傲的鹰隼和覆着白雪的绵延山脉、茫茫荒滩。

日升日落,执勤训练,他们在这里的每一天,单调得如白开水一般。但是,这群年轻的官兵用如火的青春,驱散了大山里的寂寞;用流淌的汗水,保卫着一方水土的安宁。

在祖国各地,这样的哨所还有很多。默默为国担当,坚守在那鲜为人知的艰苦战位上,年轻官兵们的故事总是那样牵动人心、令人难忘。今天起,本版推出“坚守在那鲜为人知的地方”系列报道,讲述他们的故事。

关外——

“把哨所守好,把这条河守好,青春才有价值”

高兴隆最拿手的“本领”是打水漂。在哨所,许多战友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缓解压力。侯崇慧摄

排长高兴隆是从中队调到昌马河执勤哨所的。报到那天正巧立夏,狂风卷起路上的细沙,坐在车上的他心绪难平。

这里地处玉门关外,入夏的风还微微有些凉意。连绵的祁连山深处,一条“银河”时隐时现,这便是昌马河。

车一路西行,不知翻过多少座山绕了多少个弯,终于抵达山谷间一片平坦的地方。奔涌的昌马河在此绕了一个圈,汇入远处大山环抱的水库中。

走下车,眼前只有连绵山脉和一湾河水,第一次来到这个深山哨所的高兴隆,心情跌到了谷底。

去之前,中队长张向东建议他:“多办几个手机号,方便通联。”

下士马踏在哨所守防8年,每当想家时,他就用口琴吹奏《大海啊,故乡》。侯崇慧摄

此话不假,进入茫茫戈壁,高兴隆拿出手机一看信号,真的就像中队长所说的那样“只剩一两格”。

“山里唯一的信号基站,还是两年前中队与地方通信公司协调安装的。信号很弱,只能打电话,不能视频聊天。”哨所最老的兵、上士付志新一边帮高兴隆拎行李,一边说。

付志新在哨所守了10年。刚来守哨那会儿,他和战友还能天南地北地“侃大山”。过了不久,他把能聊的都聊完了,话题变得越来越少,宿舍里越来越安静。

“哨所只有一部电话,要想用手机打电话,还得翻个山头。”在付志新的记忆里,没有信号的日子,让本来腼腆的他特别想找人说话。

为此,他经常对着军犬说,对着河水说,对着星星说,让“寂寞”这两个字尽量远离他的世界。

晨练,军犬紧跟着官兵。

山里的风,一年四季刮个不停。战士们每天在山梁上的简易场地训练,大风卷起的黄沙让人睁不开眼睛,一个个被吹得像个“泥猴子”。

有时山上刮起七八级大风,战士们不得不转入室内训练。为了追赶训练进度,只要天气稍有好转,大家就去对面冲山头,一天能冲四五趟。

在哨所守防一个月,高兴隆对这里的风有了切身体会。

“训练场上的沙土,一个星期就被刮得见底。我们每隔几天就得去半山腰一袋一袋地扛沙土回来。”被分配到哨所“带哨”,高兴隆这名刚刚军校毕业的排长,也是带着任务来的——中队长专门叮嘱他:“哨所驻地偏远,可战士们的训练标准不能降。把哨所守好,把这条河守好,青春才有价值!”

今年“八一”前夕,哨所迎来了特殊的“客人”——4位退伍40年的老兵。

离开昌马河40年了,他们相约要一起重回老连队,再看一眼曾经的执勤哨位,再捧一抔黄土,再喝一口昌马河水。

哨所午餐时,饭桌上摆了4个菜,老兵们你一言我一语,一起回忆当年的艰苦岁月:“吃粮等上七八天,充饥沙葱蘸咸盐,战士睡觉没床板,被褥下面垫着砖。”“山上沙土不长菜,我们跑到几十公里以外的玉门镇,从农民那里拉回粪土改良土壤……”

上士卢硕带着老兵们走进营房,墙壁上“龙虎榜”,有自己作为训练标兵的大幅照片。面对荣誉,他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

老兵们连连点头:“年轻战友们的精神面貌个个都棒!哨所虽还是那个哨所,但变化已经翻天覆地。”

一条河、一个哨所——

守望那深山中的“银河”

■刘胜全 曹世凯 解放军报特约通讯员 侯崇慧

战士的守望。

甘肃玉门关外,祁连山深处,一条大河逶迤群山之间。当地人亲切地称它为“银色的河”。

一个哨所,在茫茫戈壁腹地守望着这条“银河”。武警甘肃总队执勤支队六中队官兵,常年驻守于此。

这里杳无人烟,极目四野,只能望见孤傲的鹰隼和覆着白雪的绵延山脉、茫茫荒滩。

日升日落,执勤训练,他们在这里的每一天,单调得如白开水一般。但是,这群年轻的官兵用如火的青春,驱散了大山里的寂寞;用流淌的汗水,保卫着一方水土的安宁。

在祖国各地,这样的哨所还有很多。默默为国担当,坚守在那鲜为人知的艰苦战位上,年轻官兵们的故事总是那样牵动人心、令人难忘。今天起,本版推出“坚守在那鲜为人知的地方”系列报道,讲述他们的故事。

关外——

“把哨所守好,把这条河守好,青春才有价值”

高兴隆最拿手的“本领”是打水漂。在哨所,许多战友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缓解压力。侯崇慧摄

排长高兴隆是从中队调到昌马河执勤哨所的。报到那天正巧立夏,狂风卷起路上的细沙,坐在车上的他心绪难平。

这里地处玉门关外,入夏的风还微微有些凉意。连绵的祁连山深处,一条“银河”时隐时现,这便是昌马河。

车一路西行,不知翻过多少座山绕了多少个弯,终于抵达山谷间一片平坦的地方。奔涌的昌马河在此绕了一个圈,汇入远处大山环抱的水库中。

走下车,眼前只有连绵山脉和一湾河水,第一次来到这个深山哨所的高兴隆,心情跌到了谷底。

去之前,中队长张向东建议他:“多办几个手机号,方便通联。”

下士马踏在哨所守防8年,每当想家时,他就用口琴吹奏《大海啊,故乡》。侯崇慧摄

此话不假,进入茫茫戈壁,高兴隆拿出手机一看信号,真的就像中队长所说的那样“只剩一两格”。

“山里唯一的信号基站,还是两年前中队与地方通信公司协调安装的。信号很弱,只能打电话,不能视频聊天。”哨所最老的兵、上士付志新一边帮高兴隆拎行李,一边说。

付志新在哨所守了10年。刚来守哨那会儿,他和战友还能天南地北地“侃大山”。过了不久,他把能聊的都聊完了,话题变得越来越少,宿舍里越来越安静。

“哨所只有一部电话,要想用手机打电话,还得翻个山头。”在付志新的记忆里,没有信号的日子,让本来腼腆的他特别想找人说话。

为此,他经常对着军犬说,对着河水说,对着星星说,让“寂寞”这两个字尽量远离他的世界。

晨练,军犬紧跟着官兵。

山里的风,一年四季刮个不停。战士们每天在山梁上的简易场地训练,大风卷起的黄沙让人睁不开眼睛,一个个被吹得像个“泥猴子”。

有时山上刮起七八级大风,战士们不得不转入室内训练。为了追赶训练进度,只要天气稍有好转,大家就去对面冲山头,一天能冲四五趟。

在哨所守防一个月,高兴隆对这里的风有了切身体会。

“训练场上的沙土,一个星期就被刮得见底。我们每隔几天就得去半山腰一袋一袋地扛沙土回来。”被分配到哨所“带哨”,高兴隆这名刚刚军校毕业的排长,也是带着任务来的——中队长专门叮嘱他:“哨所驻地偏远,可战士们的训练标准不能降。把哨所守好,把这条河守好,青春才有价值!”

今年“八一”前夕,哨所迎来了特殊的“客人”——4位退伍40年的老兵。

离开昌马河40年了,他们相约要一起重回老连队,再看一眼曾经的执勤哨位,再捧一抔黄土,再喝一口昌马河水。

哨所午餐时,饭桌上摆了4个菜,老兵们你一言我一语,一起回忆当年的艰苦岁月:“吃粮等上七八天,充饥沙葱蘸咸盐,战士睡觉没床板,被褥下面垫着砖。”“山上沙土不长菜,我们跑到几十公里以外的玉门镇,从农民那里拉回粪土改良土壤……”

上士卢硕带着老兵们走进营房,墙壁上“龙虎榜”,有自己作为训练标兵的大幅照片。面对荣誉,他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

老兵们连连点头:“年轻战友们的精神面貌个个都棒!哨所虽还是那个哨所,但变化已经翻天覆地。”

 

大坝——

“没来时不想进来,来了以后不想出去”

凌晨时分,下士何嘉嘉走上哨位。

值班室监控大屏上,哨所多个点位的实时情况清晰呈现。此刻,分别安置在哨所各点位的监控摄像头,正警惕地环视、观察着周边情况。

在值班日志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后,何嘉嘉开始了夜间执勤。

他操控摄像头,仔细查看点位情况,并一一记录在册。

“有了‘电子哨兵’助力,夜间执勤效率提升不少。”何嘉嘉说,先进的执勤信息化装备和综合信息网络,使哨所的执勤能力实现新跨越。

守防条件的改善,执勤能力的提升,让哨所再不是一座“孤岛”,但哨所官兵肩头的责任依然重大。

1969年12月,气温突降至零下20摄氏度,哨兵守护的水库管道被封冻,水线告急。

时任团长杨尔昌向上级立下军令状,火速带领官兵进山抢修。当支援官兵抵达哨所时,看到的却是哨所战友们用铁锨凿冰排险的场景——

他们的棉衣冻成了冰坨,眉毛上结满冰霜,却硬是用血肉之躯阻挡住冰块进入管道,防止了“管道冰堵”。

如今,到了严冬,“凿冰排险”仍然是哨所官兵经常要面临的艰难任务。

官兵在巡逻中经过水库大坝。侯崇慧摄

上士陈林依然记得,10年前的一天,寒流侵袭戈壁,河水大面积冻结,取水口严重堵塞,他和战友们二话不说投入战斗。

他们一边向上级报告,一边用背包绳将自己捆在大坝出水口,冒着严寒用冰铲凿冰,一直干到凌晨支队上百名增援战友赶到那一刻……

这些故事如今凝固成哨所里的“传家宝”。每一名初来哨所的官兵,都在感动中受到感召,并在接下来的哨位上懂得坚守的价值。

“没来时不想进来,来了以后不想出去。”中队指导员陈扶贵曾在哨所守防多年,对那段甘苦交加的日子,有着真切的感悟:哨所是个大学校,让人成长成熟。几乎每一名分配到这里的战士,都经历过从“灰心失望”到“无悔坚守”的心路历程。

大坝一侧的山崖上,有一处被官兵称为“天梯”的地方——险峻的崖壁上,一架仅容一人通过的铁制阶梯,沿着近60度的陡坡顺山势而上。

这里是官兵每天巡逻的必经之地,也是藏族新战士南却多月杰最爱的巡逻“打卡地”,因为从这里可以攀上山巅,将整个大坝尽收眼底。

远处起伏的群山,像是家乡青海的达坂山,不管心情“是晴是雨”,他都会站在山顶对着家乡的方向喊上几嗓子。他一直用这种方式,向远方的阿妈传递自己的思念。

清晨吃过早饭,高兴隆和战友们开始了巡逻。走完一整条巡逻路线,需要2个多小时。

行至山顶,高兴隆回头望了一眼,昌马河哨所岿然屹立,山坡上,“忠心向党”4个大字格外耀眼。

 

扎根——

“军人的字典里,没有‘低头’二字”

马时兴如今已是支队作训股股长。回忆起坚守哨所的日子,他不禁感慨万千。

2016年春节前夕,妻子李丽敏带着刚满一周岁的儿子,在婆婆的陪伴下悄悄来到执勤点,想给当时还是排长的马时兴一个惊喜。

山路蜿蜒。一路上,李丽敏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儿子刚出生没几天,马时兴就因任务被临时召回,当时条件有限,通联也不方便,各种家庭琐事都是李丽敏一个人扛着,心里的委屈越积越多。

来到执勤点时,马时兴正带着战士上大坝巡逻。等了好久不见丈夫,着急的李丽敏就抱着孩子到坝底的通道口等他巡逻归来。

不知等了多久,儿子突然“咿咿呀呀”喊着,小手指向头顶的大坝。

陪同前来的上等兵勾耀东兴奋地说:“嫂子,哨长回来了!”他随即拿起对讲机大声喊道:“队长,你赶紧用望远镜看看我这边。”

“你咋来了!不是在哨所留守吗?”

“哨所情况正常!你赶紧看看我身边是谁!”

沉默片刻,对讲机里传来一声惊呼:“丽敏,你咋来了!”这句话仿佛打开了李丽敏情绪的“泄洪闸”,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刷”地流淌下来。

那天,勾耀东目睹了这一幕,也感动地流了眼泪。后来,这位从小生活在大城市的年轻人,坚决要求留在哨所再干几年。下士服役期满,父母让他回家帮忙打理家里的生意,他瞒着家人早早地向中队递交了留队申请。“想想哨长,我就知道自己该往哪儿扎根!”

训练场上,官兵们就地取材开展体能课目竞赛。侯崇慧摄

坚守昌马河的官兵,对家人多少都有亏欠。在昌马河哨所,总能听到许多“抉择两难”的故事。

上一任哨长袁权刚,连续2年春节坚守岗位。第3年,妻子来队和他一起过年,妻子来他没时间去接,妻子走他也没去送。母亲生病住院动手术,知道他工作忙也没有告诉他,事后得知消息,夜深人静时,他默默向家乡的方向眺望……

卢硕是家中独子。守哨多年,他年迈多病的父母一直在家无人照料,亲朋好友都劝他早一点回家。上级了解到情况后,好几次想将他调到中队,他始终舍不得离开。

今年,卢硕晋升为上士,再次向组织申请留任班长。托付好亲友照顾父母后,他在留队申请中这样写道:“已经离不开哨所,就把根扎在这里。”

在昌马河哨所,“难做”的事和“应该做”的事,往往是同一件事。就像马时兴说的:“凡是有意义的事都不会容易,军人的字典里,没有‘低头’二字。”

由于常年坚守在大山深处,官兵们的爱情故事,也别有一番甜蜜滋味。

去年,四级军士长曹志刚和谈了2年的女朋友断了联系,原因是一次简单的拌嘴。女生哭着抱怨:“永远是我在牵挂你。”曹志刚满心羞愧,不想再耽误女生,便狠心不再联系。

今年春天,女生又风尘仆仆追到哨所,她的话感动了曹志刚:“遇见对的人,追到天边也无悔。”

大学生士兵杨续霆,正在积极备战军考,他的女朋友也在备考研究生。两人约定:考试结束两人会一起到哨所,对着大山许下婚姻的约定。这个一直崇拜军人的女生说,喜欢杨续霆就是因为他的责任感,她会一直支持他守着这座巍峨的山、这条美丽的河。

艰苦寂寞的土地上,总能开出绚烂的坚守之花。可爱之人,自有人爱。

哨所官兵,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少荣誉,他们却轻描淡写:“守好这条‘银河’,我们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责任编辑:刘梦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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