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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剧演出史:看川剧 海纳百川融合之变

2022-01-21 07:56 四川日报  

川剧演出什么时候开始?川剧究竟有多包容?变脸吐火的源头在哪?还有哪些远去的川剧绝技?以前在哪里看川剧?最近,四川省艺术研究院副院长郭勇撰写的《川剧演出史》,从演出视角对川剧历史进行研究,为诠释川剧的历史谜题、揭示川剧的艺术规律、指导其当今的传承发展,提供了理论依据和实践参考,获得四川省第十九次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

冠天下,有蜀戏但非川剧

一提起川剧,不少年轻人立刻想到的是“变脸吐火”,大家也爱用“蜀戏冠天下”来形容川剧在历史长河中的高光时刻。但郭勇认为,这些“标签”显得有些简单粗暴了,在他看来,“千变包容、海纳百川”才更贴近川剧的神韵和性格。

《川剧演出史》全书共计30万字,既是一部川剧剧种史,也是一部专门从演出视角进行川剧历史研究的著作。它以年代为顺序,对清代至民国时期的川剧演出进行了全面系统的梳理研究。

蜀戏到底“冠”不“冠”天下?郭勇把这个问题放在了时代背景上去看。“蜀戏冠天下”这句话,源自于我国著名词曲理论研究学者、戏剧史学者任半塘的著作《唐戏弄》。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的史料记载,《唐戏弄》把唐、五代成都的地方戏剧评价为:“蜀戏冠天下”。由于当时的益州(今成都市)被列为全国第二大城市,而歌舞伎巧,盛过扬州(今江苏省扬州市)。成都虽地处西南,但与中原相比,战乱较少,相对安定,农业和工商业均较发达,城市繁荣,文学艺术兴盛,加之唐玄宗、唐僖宗两位皇帝皆曾逃难到过成都,带来不少乐工伎巧,促进了戏剧的发展,成都便成为全国戏剧最活跃的地区。

但这里的“蜀戏”与如今的川剧,并不能画上等号。唐代戏剧的形式多种多样,大致可分为三大类:一是科白类,约占唐戏的一半,以参军戏为主体;二是歌舞类,为唐戏之本位,包括杂剧、歌舞讽刺剧、歌舞武打剧等;三是调弄类,包括猴戏、傀儡戏等。唐戏的内容丰富,价值很高,为后代戏剧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不可磨灭的基础。

川剧演出什么时候开始?川剧究竟有多包容?变脸吐火的源头在哪?还有哪些远去的川剧绝技?以前在哪里看川剧?最近,四川省艺术研究院副院长郭勇撰写的《川剧演出史》,从演出视角对川剧历史进行研究,为诠释川剧的历史谜题、揭示川剧的艺术规律、指导其当今的传承发展,提供了理论依据和实践参考,获得四川省第十九次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

冠天下,有蜀戏但非川剧

一提起川剧,不少年轻人立刻想到的是“变脸吐火”,大家也爱用“蜀戏冠天下”来形容川剧在历史长河中的高光时刻。但郭勇认为,这些“标签”显得有些简单粗暴了,在他看来,“千变包容、海纳百川”才更贴近川剧的神韵和性格。

《川剧演出史》全书共计30万字,既是一部川剧剧种史,也是一部专门从演出视角进行川剧历史研究的著作。它以年代为顺序,对清代至民国时期的川剧演出进行了全面系统的梳理研究。

蜀戏到底“冠”不“冠”天下?郭勇把这个问题放在了时代背景上去看。“蜀戏冠天下”这句话,源自于我国著名词曲理论研究学者、戏剧史学者任半塘的著作《唐戏弄》。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的史料记载,《唐戏弄》把唐、五代成都的地方戏剧评价为:“蜀戏冠天下”。由于当时的益州(今成都市)被列为全国第二大城市,而歌舞伎巧,盛过扬州(今江苏省扬州市)。成都虽地处西南,但与中原相比,战乱较少,相对安定,农业和工商业均较发达,城市繁荣,文学艺术兴盛,加之唐玄宗、唐僖宗两位皇帝皆曾逃难到过成都,带来不少乐工伎巧,促进了戏剧的发展,成都便成为全国戏剧最活跃的地区。

但这里的“蜀戏”与如今的川剧,并不能画上等号。唐代戏剧的形式多种多样,大致可分为三大类:一是科白类,约占唐戏的一半,以参军戏为主体;二是歌舞类,为唐戏之本位,包括杂剧、歌舞讽刺剧、歌舞武打剧等;三是调弄类,包括猴戏、傀儡戏等。唐戏的内容丰富,价值很高,为后代戏剧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不可磨灭的基础。

因此,如果把“蜀戏冠天下”中的“蜀戏”等同于现在的川剧或者是与其关系密切的前身,其实是一种“一知半解”“拿来主义”的文字附会。目前关于川剧起源的主流观点,还是以“清代说”为主。那时候,京剧、秦腔、评剧、四川藏戏等不同形态的戏曲门类,在四川和毗邻省份内传播,川剧在中华戏曲多元一体的环境下孕育。1924年,四川民众通俗教育馆馆长卢作孚在《四川的新生命》中,明确列出了“旧剧:京剧、川剧”,这是目前所见“川剧”二词最早的文献记载。总结各方文献,可以这样说:明代时期“出现了”川剧,清代初期“诞生”了川剧,清代中期“形成”了川剧。

川剧奇,不仅是吐火

虽然“蜀戏冠天下”不是指的川剧,但川剧确实是中国戏曲花园里一朵色彩艳丽的奇葩。

《川剧演出史》中写道:“川剧的功法与绝技传承与历史,创造于是时代,淬砺于舞台,活态地留存在传统折子戏中,比如川剧文生的《放裴》《断桥》《活捉三郎》,传统武生《八阵图》《芦花荡》《林冲夜奔》,川剧旦行的《打饼》《情探》《观景》等。”

清末名家辈出,其中,以扮演文武小生而享盛誉的有康子林和曹俊臣。“扯线变脸”的绝技,便是在他们二人在艺术竞赛和交流中催生出来的。

在被川剧界称为“曹大王”的名家曹俊臣之前,前辈们多用“纸壳变脸”,揭去纸壳面具,变换容貌。曹俊臣弃用纸壳,改以草纸绘制脸谱,依次贴在脸上,临场以粉火或折扇掩护,用手一抹脸,现出原形。康子林改草纸为火皮纸,纸张的材料韧性更好,增以三张贴面,层层揭去,后来他又在脸谱上加上变脸更为快捷的扯线,将线头一扯,脸谱就换,这一改变,使所贴脸谱能多至九张,有“九变化身”之说。如今,由于材料的进步和技巧的提升,身手最纯熟的演员变脸速度可达1/270秒。

此外,在川剧的众多传统技艺中,“台口功”也是伴随着戏曲“万年台时代”衍生出来的表演技巧。在《双旗门》中土行孙与洪锦在舞台内外“三追三赶”,两人有台上台下三上三下的“飞台口”表演,戏中扮演者为逃离危险,从台口纵身飞下戏台,落入观众区,再重新回到戏台之上。还有的戏中扮演者突然滑落在台口,即时以手、脚抓住台沿,形似案桌上悬挂的半边猪,又名“半边猪”。还有戏中扮演者在台沿“不慎”滑落之际,以“倒滚毛”翻上舞台,比如《断桥》中,白娘子脚下一滑,整个身躯直往下梭,在观众惊恐之际,白娘子反身翻上舞台,被称为“梭台口”。

不仅仅是变脸吐火、“台口功”,还有与木板戏台结合运用的毯子功,与器物结合的椅子功、把子功,与头帽服饰结合的翎子功、褶子功、水袖功……都是川剧前辈出神入化、鬼斧神工的创造与发明,这些功法铸就了川剧独特的性格,可惜的是,其中不少功法已随时间流逝消失在现代舞台了。

从场所看川剧融合之变

戏班本家派管事持名片,背着大红蟒袍等“当头”,拜会各会馆的执事或码头的会首,示以即将演出的折子戏的阵容,商定时间、戏金以后,抵押“当头”,预支定金,届时准许演出。在清末民初,戏班人拿着写有演出信息的“戏牌”游走街市,以招徕观众。开演前还要“闹台”,擂鼓三道,以示角色化妆,再选三首曲牌吹奏,“三吹三打”后,司鼓登上舞台报戏名阵容等之后开始演戏。清代,每本戏通常演出三台,早台、午台、午后台,习称“三幺台”,后来“幺台”也在四川话中寓意为结束。

四川的戏楼,也被称为“万年台”。郭勇认为,这个名字也包含了人们对它的夸耀赞誉、精神依附和善良愿望,寓意楼存万年、戏有万年、佑民万年。还有的戏楼在宫庙的山门、房屋内庭、广场平台、过道路边。那时的“新式剧场”,开始于晚清兴盛于民国中期,悦来茶园就是其中的典型。

清末悦来茶园竣工,有文献记载当时悦来茶园的戏台系木质结构,圆形屋顶,下设开合两用窗户,光亮、通风、关音,十分考究。戏台宽大,台口有大圆柱二根,柱间横置铁杠,供武打演员翻挂表演精湛技艺。台中两侧设有“出将”“入相”的上、下场门,挂上绣花门帘,气派十足。观众座次分堂座、楼座。男女不得混杂,初时女楼座还挂竹帘,叫“垂帘看戏”,买票看戏,采铜牌号对号入座,男宾入口设在华兴街,女宾则由梓潼桥入场。

那时候戏园风靡,南充有建于公园内的果山茶园,自贡有建于自流井钧天茶园,宜宾有建于荒市的叙宾茶园,当然还是以成都最为发达,1913年就有5家戏院戏园,大观、悦来、万春等尽态极妍。

从过去的万年台到戏台,戏园的演出形式与演出时间、艺人装扮和剧目选择等,都发生了较大变革。

湖广填四川铸就“包容”

戏园建成以后,随着演出规模的扩大,戏园不拘泥于戏班、戏目,而是以“叫座”“卖座”为目标,“川省戏剧,向惟蜀调、秦腔,反正后,京髦各班,相继西来,锦城丝管,竞播新声”,各个戏园的演出,不论京班、陕班、川班。比如悦来茶园,以川剧为主,亦演京剧,三庆会剧社驻场演出,人称“川剧窝子”。

郭勇认为,川剧兼容并包的特性,与湖广填四川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各个地方的人来到四川以后,把京剧、昆曲等传统戏曲带入四川,并进行了本土化的创造与发展。《川剧演出史》里写道,四川戏范围之大,为中国任何戏所不及,因它包含了南曲、昆曲、梆子、皮簧各种的戏,伶工呼为昆、高、胡、弹,胡是指胡琴,弹指梆子,初次尚有四川平调、吹吹腔与灯戏。

清嘉庆年间以后,移民会馆日益发达。湖广、广东、贵州、江西、福建、秦晋等都在川设有会馆,李劼人小说《死水微澜》有这样的描写:“每个会馆里,单是戏台,就有六七处,都是金碧辉煌的;江南馆顶阔绰了,一年要唱五六百本整本大戏,一天总是两三个戏台的唱。”这样的环境滋养下,川剧博采众长又创新性地发展,成就了它包容而又独特的艺术性格,这其实也与巴蜀的豁达开朗、包容各方的文化之心,一脉相承。(四川日报全媒体记者 李婷)

(责任编辑:袁菡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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