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报 2022-02-21 09:51
最初的新鲜和激情远不足以对抗残酷和胆怯。迈入特种部队营门不到两天,退堂鼓便敲响了。酷热中,我在满是碎石的戈壁滩上踉跄地跑完人生第一个武装越野5公里;练“倒功”时,我笨拙地把自己摔在沙地里;捕俘拳起手式的一个马步,定格了足足半个小时,我累得汗流浃背,头晕目眩……
教练班长做示范,仅凭一根麻绳迅速爬上10米高的楼墙,再翻身拉着绳子一跃而下。那一刻,我心想: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
仿佛有一双大手,不由分说地推着我往前跑。通过选拔,我进入新兵连担任新兵班长。我带的9个新兵中,有大山里走出来的,也有家境优渥的。印象最深刻的是董世雄——这位能把木柄手榴弹投出60多米的彪形壮汉,竟然怕老鼠、怕蟑螂,甚至怕黑。
因为接受能力偏弱,新训没多久董世雄便开始用小伤小病做借口“压床板”。做好这位新兵的工作,是同为“新兵”的我。
“其实,班长和你一样,一开始什么都不会。”我想,坦诚相待是解决问题的前提。在此之前,我一直在隐藏自己的秘密:除了队列基础,每展开一门新的训练课目,我都会先偷偷熟悉教材,然后找其他班长突击学习。我告诉他,这么做不是出于自尊,恰恰是希望维护他们的尊严——我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的班长什么也不会,教出来的徒弟都是“歪瓜裂枣”。
“你看,咱俩情况是一样的,要不要和班长一起慢慢学?”董世雄的心态似乎有了变化。后来,在其他新兵的帮助下,他渐渐回归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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