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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国下国》:又一个村庄里的中国

北京日报  2020-07-31 08:47

其实是一代又一代的村人日常。

我曾经多次慨叹中国农民是最能抵抗孤独的族群,尽管这承受是散聚的、被选的,减少了铺张醒目带来的震撼,但却具有对现代个体的内在冲击。因为土地而产生的依附性,尽管来自于人与山川构成的本然关系,似乎欠缺生命个体精神本质上的悲怆意识,我仍然认为他们为我们这些现代性途中的城里人,分担、卸载了本源处的些许孤独和压力。

黑桃Q少女兰志玲,本来佳人却意外灾致貌丑,遂自我放逐于青河村山界处,活在山间和黑夜里,不与村人照面,一个固执于美的孤魂野狐,“不要问我死在哪里”,以身殉美,细想自是惊心动魄。

梅花4兰志远,有来历没来由的“恨”是其核心词,恨夏玲、二姐、父母、姐夫,对自己对自家的耕牛,这个自我成长中的岁月对话者,肯定又否定。

黑桃K白庆国,带村人走出青河村到外面世界挣钱的人,见世面、敢极端,能付出又虚荣。

红桃3江楠,“这地方,我好像来过”,赴一场记忆和轮回的夙愿,没来由的羁留和艺术热情,像一个诗句,感悟从不衰减,给青河村每种事物起名字,比和西更有外来的新异气质,“他妈的,这世界”,艺术、艺人是个法门,青河村的山河被感知、表达和认识。

如果意义寻找只是一场游戏

而梅花9和西,一个真正的外人,根上其实是自己人,一个从北地返回南国的寻根者,也是隐约命运的背负者、回归者,改革开放中极少见的知识沉默者形象,像我们身处时代的某种模糊先知。“先知在本地是没有人尊敬的”(耶稣语),而和西则以重伤后的淡漠和沉默,获得了村人的有距离的尊敬。问题在于他来到青河村当小学老师后,再没有了唤醒的使命自觉,与海洋文明的知识分子构成了命运差别。我们在精神上和世俗理由上特别容易说服自己,自我往往是内在精神的外力,轻轻一推就顺势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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