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新闻网 2017-09-04 11:07
杨荫榆到美国留学时,去站台送行的学生哭得抽抽噎噎,她也洒泪惜别。学生们送的礼物,她一直珍藏;她也送给全校学生每人一只银质鸡心别针。
她既有服务社会的志向,也有读书求学的聪明和不错的组织能力,曾任留美中国学生会书记。拿到哥伦比亚大学硕士学位后,还遗憾没有念博士。
杨绛回忆,小时候在北京时,“三姑母每到我们家总带着一帮朋友……大伙儿热闹说笑。她不是孤僻的。可是1925年冬天她到我们家的时候,她只和我父亲有说不完的话”。
杨荫榆处世有点“佶屈聱牙”。上个世纪20年代末在东吴大学任教时,附中一位美国教师带队春游,有学生不顾叮嘱下潭游泳遇险,老师下水抢救,力竭不支,最后孩子溺亡。老师流涕自责,舆论认为他已尽责。校方为此召开校务会议,请了杨荫榆参加。她在会上责备那位愧疚惶恐的老师未能舍命相救,会后又自觉失言。“舍生忘死,只能要求自己,不能责求旁人。”何况校方请她与会,并不是为了征求批评。杨荫榆懊悔无极,请校委会成员吃饭致歉,宾主融洽,似乎也缓和了紧张关系。请客之前,她舍不得叫最贵的席面,客人散后,她却咬牙切齿,骂自己“死开盖”(着三不着两),嫌菜不好怠慢了客人。杨绛为此感慨:
其实酒席上偶有几个菜不如人意,也是小事。说错话、做错事更是人之常情,值不当那么懊恼。我现在回头看,才了解我当时看到的是一个伤残的心灵。她好像不知道人世间有同情,有原谅,只觉得人人都盯着责备她,人人都嫌弃她,而她又老是那么“开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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